近来，“元宇宙”的概念受到社会广泛关注。“元宇宙”来了，世界会怎样？“元宇宙”会在多大程度上改变世界运行与城市发展的力量？
“元宇宙”并非一个真正的世界，而大体是一个基于数字信息的虚拟世界。目前来看，它更多的是对线下社交、会议、教育以及娱乐等方面的增强，不会取代面对面交流，也不太可能颠覆世界运行与城市发展逻辑。
在讨论“元宇宙”的影响前，需要回答一个问题：在技术革新下，城市越来越多，城市规模越来越大，为什么集聚还是世界运行、城市发展的一个主导力量？
一般认为，推动城市发展的，有集聚和扩散两股关键力量。空间经济学认为，城市的兴起源于城市化经济和地方化经济。前者是可交易性的相互依赖，得益于城市基础设施、城市公共服务和大规模市场的共享；后者是不可交易性的相互依赖，受益于产业间、企业间在特定地方集聚实现的成本节约。
历史上，对城市集聚产生影响的主要是交通与信息技术发展，特别是铁路、汽车、高铁以及电话、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等。
电报、电话出现后，特别是随着电话技术的成熟与普及，不少人一度喊出“地理已死”“城市消亡”。原因是，电话和传真机几乎可以让人轻松实现远程办公，人们因而没有必要特意集中到一起。
但现实情况是，即使移动互联网和视频通话技术得到广泛应用，城市集聚的力量没有减弱。过去二三十年的城市发展，进一步证实了集聚的力量。这一时期，世界范围内城市人口激增，特别是大城市、超大城市的增长更为显著，甚至出现了所谓赢者通吃式城市发展格局。
在可以预见的未来，“元宇宙”作为升级版的时空压缩技术，会进一步让空间障碍减少，但空间的细微差异仍将主导资本和人才流向和集聚。满足个性化和多元化需求，将成为城市吸引力和竞争力的关键所在；场景城市和场所品质，或许是城市新一轮发展的新赛道。归根结底，在“平坦的世界，高耸的城市”中，真正起作用的还是“回归土地，归因场景”。
（作者为上海社会科学院城市与人口发展研究所研究员）
